抗殿疏龙首,高高接上玄。
节当南至日,星是北辰天。
宝戟罗仙仗,金炉引御烟。
霏微双阙丽,容曳九门连。
拂曙祥光满,分晴瑞色鲜。
一阳今在历,生植仰陶甄。
不有岁寒时,若为松柏知。
南方故多暖,此物宁能奇。
漫道同生植,何云盛衰齐。
不臣真浪说,难用空增悲。
匠石今孰是,明堂那觉迟。
玄都种桃者,一笑已前期。
粲粲襄陵翁,大岳九世孙。
文章老益奇,于道见本原。
我生植艰虞,惨澹风霾昏。
挽翁共出力,一廓扶桑暾。
芬馥蓺兰芷,神奸伐蛟鼋。
此志竟萧条,相顾声为吞。
远游负深衅,行偏西南坤。
忆昨遇江上,携手庐山樊。
林间接软语,穷尽兴衰根。
三年隔瘴海,岂谓我尚存。
何尝知枣梨,颇亦闻风幡。
读翁三友篇,雅契久弥敦。
江南盗云扰,崛起巢与温。
翁今渺安在,犹滞修水源。
我病寄闽岭,栖息僧家园。
百念悉灰冷,窥见易象浑。
区区不自量,信笔笺微言。
逝将从翁游,淬砺删其繁。
三圣邈已远,万古同所尊。
何当进此道,对坐虚明轩。
野人独爱灵椿馆,馆前灵椿耸危干。风柔雨练三月馀,奕奕中庭荫华伞。
清阴及物不自惜,赤日当天损炎旱。危檐密牖清有馀,翠竹猗桐何足算。
南山白虎啸狂飙,孤根易动枝条散。芳华寂寞未及衰,萎迟遂比沟中断。
君不见月中紫桂天上榆,有名无实安自如。天河均涧易生植,甘露洒叶长扶疏。
结根得所应自贵,庇荫虽远真徒虚。灵椿乎,庄子浪叟诚尔徒。
尔当自取八千岁,今颠蹶矣人谁扶。
天生五材,木曰曲直。
维帝顺天,厚其生植。
连理效祥,成文表德。
总萃坤珍,永光秘刻。
宗元白:发书得《天伦》三篇,以仆所为《天说》为未究,欲毕其言。始得之,大喜,谓有以开明吾志虑。及详读五六日,求其所以异吾说,卒不可得。其归要曰:非天预乎人也。凡子之论,乃吾《天说》传疏耳,无异道焉。谆谆佐吾言,而曰有以异,不识何以为异也。
子之所以为异者,岂不以赞天之能生植也欤?夫天之能生植久矣,不待赞而显。且子以天之生植也,为天耶?为人耶?抑自生而植乎?若以为为人,则吾愈不识也。若果以为自生而植,则彼自生而植耳,何以异夫果蓏之自为果蓏,痈痔之自为痈痔,草木之自为草木耶?是非为虫谋明矣,犹天之不谋乎人也。彼不我谋,而我何为务胜之耶?子所谓交胜者,若天恒为恶,人恒为善,人胜天则善者行。是又过德乎人,过罪乎天也。又曰:天之能者生植也,人之能者法制也。是判天与人为四而言之者也。馀则曰:生植与灾荒,皆天也;法制与悖乱,皆人也,二之而已。其事各行不相预,而凶丰理乱出焉,究之矣。凡子之辞,枝叶甚美,而根不直,取以遂焉。
又子之喻乎旅者,皆人也,而一曰天胜焉,一曰人胜焉,何哉?莽苍之先者,力胜也;邑郛之先者,智胜也。虞、芮,力穷也,匡、宋,智穷也。是非存亡,皆未见其可以喻乎天者。若子之说,要以乱为天理、理为人理耶?谬矣。若操舟之言人与天者,愚民恒说耳;幽、厉之云为上帝者,无所归怨之辞尔,皆不足喻乎道。子其熟之,无羡言侈论以益其枝叶,姑务本之为得,不亦裕乎?独所谓无形为无常形者甚善。宗元白。
五常之有信,犹土相生植。
四端有诸己,体用归于实。
先生于实地,外方而内直。
硬作铁脊梁,许身卫社稷。
神授五字符,得大坚固力。
不为声色摇,不为利害怵。
所以坚固堂,山立而玉色。
愿言爱精神,自寿以寿国。
抗殿疏龙首,高高接上玄。节当南至日,星是北辰天。
宝戟罗仙仗,金炉引御烟。霏微双阙丽,容曳九门连。
拂曙祥光满,分晴瑞色鲜。一阳今在历,生植仰陶甄。
幽居谢尘市,有竹千万竿。四壁不受尘,拂座清风寒。
主人北窗下,琴书惬盘桓。出门即成趣,满目青琅玕。
忆初卜筑时,颇虞生植难。既严牛羊牧,复剪荆棘繁。
封培至今日,有此竹屋安。虽惭万间庇,自作千亩看。
崇篁丈人行,老节高岏巑。孙枝更秀拔,夭矫凌云端。
遂令竹屋名,旁溢四远宽。南阳有卧龙,草庐耸丘峦。
成都有少陵,草堂名不刊。地胜每因人,兹语良非谩。
寄声竹屋翁,勉陟前修坫。
爱此凌霜操,移来独占春。贞心初得地,劲节始依人。
笼月烟犹薄,当轩色转新。枝低无宿羽,叶静不留尘。
每与芝兰近,常惭雨露均。幸因逢顾盼,生植及兹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