贼中与萧韦二秀才同卧重疾二君寻愈余独加焉恍惚之中因有题

与君同卧疾,独我渐弥留。
弟妹不知处,兵戈殊未休。
胸中疑晋竖,耳下斗殷牛。
纵有秦医在,怀乡亦泪流。
韦庄介绍和韦庄诗词大全

诗人:韦庄

韦庄,字端己,京兆杜陵(今陕西省西安市)人。晚唐政治家,诗人。广明元年(880年)韦庄在长安应举,黄巢攻占长安以后,与弟妹失散,浪迹天涯。中和三年(883年)三月,在洛阳写有长篇歌行《秦妇吟》。昭宗乾宁元年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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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传 · 昭公 · 昭公六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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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经】六年春王正月,杞伯益姑卒。葬秦景公。夏,季孙宿如晋。葬杞文公。宋华合比出奔卫。秋九月,大雩。楚薳罢帅师伐吴。冬,叔弓如楚。齐侯伐北燕。 【传】六年春,王正月,杞文公卒,吊如同盟,礼也。大夫如秦,葬景公,礼也。 三月,郑人铸刑书。叔向使诒子产书,曰:「始吾有虞于子,今则已矣。昔先王议事以制,不为刑辟,惧民之有争心也。犹不可禁御,是故闲之以义,纠之以政,行之以礼,守之以信,奉之以仁,制为禄位以劝其从,严断刑罚以威其淫。惧其未也,故诲之以忠,耸之以行,教之以务,使之以和,临之以敬,莅之以强,断之以刚。犹求圣哲之上,明察之官,忠信之长,慈惠之师,民于是乎可任使也,而不生祸乱。民知有辟,则不忌于上,并有争心,以征于书,而徼幸以成之,弗可为矣。夏有乱政而作《禹刑》,商有乱政而作《汤刑》,周有乱政而作《九刑》,三辟之兴,皆叔世也。今吾子相郑国,作封洫,立谤政,制参辟,铸刑书,将以靖民,不亦难乎?《诗》曰:『仪式刑文王之德,日靖四方。』又曰:『仪刑文王,万邦作孚。』如是,何辟之有?民知争端矣,将弃礼而征于书。锥刀之末,将尽争之。乱狱滋丰,贿赂并行,终子之世,郑其败乎!肸闻之,国将亡,必多制,其此之谓乎!」复书曰:「若吾子之言,侨不才,不能及子孙,吾以救世也。既不承命,敢忘大惠?」 士文伯曰:「火见,郑其火乎?火未出而作火以铸刑器,藏争辟焉。火如象之,不火何为?」 夏,季孙宿如晋,拜莒田也。晋侯享之,有加笾。武子退,使行人告曰:「小国之事大国也,苟免于讨,不敢求贶。得贶不过三献。今豆有加,下臣弗堪,无乃戾也。」韩宣子曰:「寡君以为欢也。」对曰:「寡君犹未敢,况下臣,君之隶也,敢闻加贶?」固请彻加而后卒事。晋人以为知礼,重其好货。 宋寺人柳有宠,大子佐恶之。华合比曰:「我杀之。」柳闻之,乃坎、用牲、埋书,而告公曰:「合比将纳亡人之族,既盟于北郭矣。」公使视之,有焉,遂逐华合比,合比奔卫。于是华亥欲代右师,乃与寺人柳比,从为之征,曰「闻之久矣。」公使代之,见于左师,左师曰:「女夫也。必亡!女丧而宗室,于人何有?人亦于女何有?《诗》曰:『宗子维城,毋俾城坏,毋独斯畏。』女其畏哉!」 六月丙戌,郑灾。 楚公子弃疾如晋,报韩子也。过郑,郑罕虎、公孙侨、游吉从郑伯以劳诸柤。辞不敢见,固请见之,见,如见王,以其乘马八匹私面。见子皮如上卿,以马六匹。见子产,以马四匹。见子大叔,以马二匹。禁刍牧采樵,不入田,不樵树,不采刈,不抽屋,不强丐。誓曰:「有犯命者,君子废,小人降。」舍不为暴,主不慁宾。往来如是。郑三卿皆知其将为王也。 韩宣子之适楚也,楚人弗逆。公子弃疾及晋竟,晋侯将亦弗逆。叔向曰:「楚辟我衷,若何效辟?《诗》曰:『尔之教矣,民胥效矣。』从我而已,焉用效人之辟?《书》曰:『圣作则。』无宁以善人为则,而则人之辟乎?匹夫为善,民犹则之,况国君乎?」晋侯说,乃逆之。 秋九月,大雩,旱也。 徐仪楚聘于楚。楚子执之,逃归。惧其叛也,使薳泄伐徐。吴人救之。令尹子荡帅师伐吴,师于豫章,而次于乾溪。吴人败其师于房钟,获宫厩尹弃疾。子荡归罪于薳泄而杀之。 冬,叔弓如楚聘,且吊败也。 十一月,齐侯如晋,请伐北燕也。士□相士鞅,逆诸河,礼也。晋侯许之。十二月,齐侯遂伐北燕,将纳简公。晏子曰:「不入。燕有君矣,民不贰。吾君贿,左右谄谀,作大事不以信,未尝可也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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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传 · 昭公 · 昭公十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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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经】十年春王正月。夏,齐栾施来奔。秋七月,季孙意如、叔弓、仲孙玃帅师伐莒。戊子,晋侯彪卒。九月,叔孙婼如晋,葬晋平公。十有二月甲子,宋公成卒。 【传】十年春,王正月,有星出于婺女。郑裨灶言于子产曰:「七月戊子,晋君将死。今兹岁在颛顼之虚,姜氏、任氏实守其地。居其维首,而有妖星焉,告邑姜也。邑姜,晋之妣也。天以七纪。戊子,逢公以登,星斯于是乎出。吾是以讥之。」 齐惠栾、高氏皆耆酒,信内多怨,强于陈、鲍氏而恶之。 夏,有告陈桓子曰:「子旗、子良将攻陈、鲍。」亦告鲍氏。桓子授甲而如鲍氏,遭子良醉而骋,遂见文子,则亦授甲矣。使视二子,则皆从饮酒。桓子曰:「彼虽不信,闻我授甲,则必逐我。及其饮酒也,先伐诸?」陈、鲍方睦,遂伐栾、高氏。子良曰:「先得公,陈、鲍焉往?」遂伐虎门。 晏平仲端委立于虎门之外,四族召之,无所往。其徒曰:「助陈、鲍乎?」曰:「何善焉?」「助栾、高乎?」曰:「庸愈乎?」「然则归乎?」曰:「君伐,焉归?」公召之而后入。公卜使王黑以灵姑金ぶ率,吉,请断三尺焉而用之。五月庚辰,战于稷,栾、高败,又败诸庄。国人追之,又败诸鹿门。栾施、高强来奔。陈、鲍分其室。 晏子谓桓子:「必致诸公。让,德之主也,谓懿德。凡有血气,皆有争心,故利不可强,思义为愈。义,利之本也,蕴利生孽。姑使无蕴乎!可以滋长。」桓子尽致诸公,而请老于莒。 桓子召子山,私具幄幕、器用、从者之衣屦,而反棘焉。子商亦如之,而反其邑。子周亦如之,而与之夫于。反子城、子公、公孙捷,而皆益其禄。凡公子、公孙之无禄者,私分之邑。国之贫约孤寡者,私与之粟。曰:「《诗》云:『陈锡载周』,能施也,桓公是以霸。」 公与桓子莒之旁邑,辞。穆孟姬为之请高唐,陈氏始大。秋七月,平子伐莒,取郠,献俘,始用人于亳社。臧武仲在齐,闻之,曰:「周公其不飨鲁祭乎!周公飨义,鲁无义。《诗》曰:『德音孔昭,视民不佻。』佻之谓甚矣,而壹用之,将谁福哉?」 戊子,晋平公卒。郑伯如晋,及河,晋人辞之。游吉遂如晋。九月,叔孙婼、齐国弱、宋华定、卫北宫喜、郑罕虎、许人、曹人、莒人、邾人、薛人、杞人、小邾人如晋,葬平公也。郑子皮将以币行。子产曰:「丧焉用币?用币必百两,百两必千人,千人至,将不行。不行,必尽用之。几千人而国不亡?」子皮固请以行。既葬,诸侯之大夫欲因见新君。叔孙昭子曰:「非礼也。」弗听。叔向辞之,曰:「大夫之事毕矣。而又命孤,孤斩焉在衰絰之中。其以嘉服见,则丧礼未毕。其以丧服见,是重受吊也。大夫将若之何?」皆无辞以见。子皮尽用其币,归,谓子羽曰:「非知之实难,将在行之。夫子知之矣,我则不足。《书》曰:『欲败度,纵败礼。』我之谓矣。夫子知度与礼矣,我实纵欲而不能自克也。」 昭子至自晋,大夫皆见。高强见而退。昭子语诸大夫曰:「为人子,不可不慎也哉!昔庆封亡,子尾多受邑而稍致诸君,君以为忠而甚宠之。将死,疾于公宫,辇而归,君亲推之。其子不能任,是以在此。忠为令德,其子弗能任,罪犹及之,难不慎也?丧夫人之力,弃德旷宗,以及其身,不亦害乎?《诗》曰:『不自我先,不自我后。』其是之谓乎!」 冬十二月,宋平公卒。初,元公恶寺人柳。欲杀之。及丧,柳炽炭于位,将至,则去之。比葬,又有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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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传 · 昭公 · 昭公十三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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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经】十有三年春,叔弓帅师围费。夏四月,楚公子比自晋归于楚,杀其君虔于乾溪。楚公子弃疾杀公子比。秋,公会刘子、晋侯、宋公、卫侯、郑伯、曹伯、莒子、邾子、滕子、薛伯、杞伯、小邾子于平丘。八月甲戌,同盟于平丘。公不与盟。晋人执季孙意如以归。公至自会。蔡侯庐归于蔡。陈侯吴归于陈。冬十月,葬蔡灵公。公如晋,至河乃复。吴灭州来。 【传】十三年春,叔弓围费,弗克,败焉。平子怒,令见费人执之以为囚俘。冶区夫曰:「非也。若见费人,寒者衣之,饥者食之,为之令主,而共其乏困。费来如归,南氏亡矣,民将叛之,谁与居邑?若惮之以威,惧之以怒,民疾而叛,为之聚也。若诸侯皆然,费人无归,不亲南氏,将焉入矣?」平子从之,费人叛南氏。 楚子之为令尹也,杀大司马薳掩而取其室。及即位,夺薳居田;迁许而质许围。蔡洧有宠于王,王之灭蔡也,其父死焉,王使与于守而行。申之会,越大夫戮焉。王夺斗韦龟中犨,又夺成然邑而使为郊尹。蔓成然故事蔡公,故薳氏之族及薳居、许围、蔡洧、蔓成然,皆王所不礼也。因群丧职之族,启越大夫常寿过作乱,围固城,克息舟,城而居之。 观起之死也,其子从在蔡,事朝吴,曰:「今不封蔡,蔡不封矣。我请试之。」以蔡公之命召子干、子皙,及郊,而告之情,强与之盟,入袭蔡。蔡公将食,见之而逃。观从使子干食,坎,用牲,加书,而速行。己徇于蔡曰:「蔡公召二子,将纳之,与之盟而遣之矣,将师而从之。」蔡人聚,将执之。辞曰:「失贼成军,而杀余,何益?」乃释之。朝吴曰:「二三子若能死亡,则如违之,以待所济。若求安定,则如与之,以济所欲。且违上,何适而可?」众曰:「与之。」乃奉蔡公,召二子而盟于邓,依陈、蔡人以国。楚公子比、公子黑肱、公子弃疾、蔓成然、蔡朝吴帅陈、蔡、不羹、许、叶之师,因四族之徒,以入楚。及郊,陈、蔡欲为名,故请为武军。蔡公知之曰:「欲速。且役病矣,请藩而已。」乃藩为军。蔡公使须务牟与史卑先入,因正仆人杀大子禄及公子罢敌。公子比为王,公子黑肱为令尹,次于鱼陂。公子弃疾为司马,先除王宫。使观从从师于乾溪,而遂告之,且曰:「先归复所,后者劓。」师及訾梁而溃。 王闻群公子之死也,自投于车下,曰:「人之爱其子也,亦如余乎?」侍者曰:「甚焉。小人老而无子,知挤于沟壑矣。」王曰:「余杀人子多矣,能无及此乎?」右尹子革曰:「请待于郊,以听国人。」王曰:「众怒不可犯也。」曰:「若入于大都而乞师于诸侯。」王曰:「皆叛矣。」曰:「若亡于诸侯,以听大国之图君也。」王曰:「大福不再,只取辱焉。」然丹乃归于楚。王沿夏,将欲入鄢。芋尹无宇之子申亥曰:「吾父再奸王命,王弗诛,惠孰大焉?君不可忍,惠不可弃,吾其从王。」乃求王,遇诸棘围以归。夏五月癸亥,王缢于芋尹申亥氏。申亥以其二女殉而葬之。 观从谓子干曰:「不杀弃疾,虽得国,犹受祸也。」子干曰:「余不忍也。」子玉曰:「人将忍子,吾不忍俟也。」乃行。国每夜骇曰:「王入矣!」乙卯夜,弃疾使周走而呼曰:「王至矣!」国人大惊。使蔓成然走告子干、子皙曰:「王至矣!国人杀君司马,将来矣!君若早自图也,可以无辱。众怒如水火焉,不可为谋。」又有呼而走至者曰:「众至矣!」二子皆自杀。丙辰,弃疾即位,名曰熊居。葬子干于訾,实訾敖。杀囚,衣之王服而流诸汉,乃取而葬之,以靖国人。使子旗为令尹。 楚师还自徐,吴人败诸豫章,获其五帅。 平王封陈、蔡,复迁邑,致群赂,施舍宽民,宥罪举职。召观从,王曰:「唯尔所欲。」对曰:「臣之先,佐开卜。」乃使为卜尹。使枝如子躬聘于郑,且致犨、栎之田。事毕,弗致。郑人请曰:「闻诸道路,将命寡君以犨、栎,敢请命。」对曰:「臣未闻命。」既复,王问犨、栎。降服而对,曰:「臣过失命,未之致也。」王执其手,曰:「子毋勤。姑归,不谷有事,其告子也。」他年芋尹申亥以王柩告,乃改葬之。 初,灵王卜,曰:「余尚得天下。」不吉,投龟,诟天而呼曰:「是区区者而不馀畀,余必自取之。」民患王之无厌也,故从乱如归。 初,共王无冢适,有宠子五人,无适立焉。乃大有事于群望,而祈曰:「请神择于五人者,使主社稷。」乃遍以璧见于群望,曰:「当璧而拜者,神所立也,谁敢违之?」既,乃与巴姬密埋璧于大室之庭,使五人齐,而长入拜。康王跨之,灵王肘加焉,子干、子皙皆远之。平王弱,抱而入,再拜,皆厌纽。斗韦龟属成然焉,且曰:「弃礼违命,楚其危哉!」 子干归,韩宣子问于叔向曰:「子干其济乎?」对曰:「难。」宣子曰:「同恶相求,如市贾焉,何难?」对曰:「无与同好,谁与同恶?取国有五难:有宠而无人,一也;有人而无主,二也;有主而无谋,三也;有谋而无民,四也;有民而无德,五也。子干在晋十三年矣,晋、楚之从,不闻达者,可谓无人。族尽亲叛,可谓无主。无衅而动,可谓无谋。为羁终世,可谓无民。亡无爱征,可谓无德。王虐而不忌,楚君子干,涉五难以弑旧君,谁能济之?有楚国者,其弃疾乎!君陈、蔡,城外属焉。苛慝不作,盗贼伏隐,私欲不违,民无怨心。先神命之。国民信之,芈姓有乱,必季实立,楚之常也。获神,一也;有民,二也;令德,三也;宠贵,四也;居常,五也。有五利以去五难,谁能害之?子干之官,则右尹也。数其贵宠,则庶子也。以神所命,则又远之。其贵亡矣,其宠弃矣,民无怀焉,国无与焉,将何以立?」宣子曰:「齐桓、晋文,不亦是乎?」对曰:「齐桓,卫姬之子也,有宠于僖。有鲍叔牙、宾须无、隰朋以为辅佐,有莒、卫以为外主,有国、高以为内主。从善如流,下善齐肃,不藏贿,不从欲,施舍不倦,求善不厌,是以有国,不亦宜乎?我先君文公,狐季姬之子也,有宠于献。好学而不贰,生十七年,有士五人。有先大夫子余、子犯以为腹心,有魏犨、贾佗以为股肱,有齐、宋、秦、楚以为外主,有栾、郤、狐、先以为内主。亡十九年,守志弥笃。惠、怀弃民,民从而与之。献无异亲,民无异望,天方相晋,将何以代文?此二君者,异于子干。共有宠子,国有奥主。无施于民,无援于外,去晋而不送,归楚而不逆,何以冀国?」 晋成虒祁,诸侯朝而归者皆有贰心。为取郠故,晋将以诸侯来讨。叔向曰:「诸侯不可以不示威。」乃并征会,告于吴。秋,晋侯会吴子于良。水道不可,吴子辞,乃还。 七月丙寅,治兵于邾南,甲车四千乘,羊舌鲋摄司马,遂合诸侯于平丘。子产、子大叔相郑伯以会。子产以幄幕九张行。子大叔以四十,既而悔之,每舍,损焉。及会,亦如之。 次于卫地,叔鲋求货于卫,淫刍荛者。卫人使屠伯馈叔向羹,与一箧锦,曰:「诸侯事晋,未敢携贰,况卫在君之宇下,而敢有异志?刍荛者异于他日,敢请之。」叔向受羹反锦,曰:「晋有羊舌鲋者,渎货无厌,亦将及矣。为此役也,子若以君命赐之,其已。」客从之,未退,而禁之。 晋人将寻盟,齐人不可。晋侯使叔向告刘献公曰:「抑齐人不盟,若之何?」对曰:「盟以厎信。君苟有信,诸侯不贰,何患焉?告之以文辞,董之以武师,虽齐不许,君庸多矣。天子之老,请帅王赋,『元戎十乘,以先启行』,迟速唯君。」叔向告于齐,曰:「诸侯求盟,已在此矣。今君弗利,寡君以为请。」对曰:「诸侯讨贰,则有寻盟。若皆用命,何盟之寻?」叔向曰:「国家之败,有事而无业,事则不经。有业而无礼,经则不序。有礼而无威,序则不共。有威而不昭,共则不明。不明弃共,百事不终,所由倾覆也。是故明王之制,使诸侯岁聘以志业,间朝以讲礼,再朝而会以示威,再会而盟以显昭明。志业于好,讲礼于等。示威于众,昭明于神。自古以来,未之或失也。存亡之道,恒由是兴。晋礼主盟,惧有不治。奉承齐牺,而布诸君,求终事也。君曰:『余必废之,何齐之有?』唯君图之,寡君闻命矣!」齐人惧,对曰:「小国言之,大国制之,敢不听从?既闻命矣,敬共以往,迟速唯君。」叔向曰:「诸侯有间矣,不可以不示众。」八月辛未,治兵,建而不旆。壬申,复旆之。诸侯畏之。 邾人、莒人言斥于晋曰:「鲁朝夕伐我,几亡矣。我之不共,鲁故之以。」晋侯不见公,使叔向来辞曰:「诸侯将以甲戌盟,寡君知不得事君矣,请君无勤。」子服惠伯对曰:「君信蛮夷之诉,以绝兄弟之国,弃周公之后,亦唯君。寡君闻命矣。」叔向曰:「寡君有甲车四千乘在,虽以无道行之,必可畏也,况其率道,其何敌之有?牛虽瘠,偾于豚上,其畏不死?南蒯、子仲之忧,其庸可弃乎?若奉晋之众,用诸侯之师,因邾、莒、杞、鄫之怒,以讨鲁罪,间其二忧,何求而弗克?」鲁人惧,听命。 甲戌,同盟于平丘,齐服也。令诸侯日中造于除。癸酉,退朝。子产命外仆速张于除,子大叔止之,使待明日。及夕,子产闻其未张也,使速往,乃无所张矣。 及盟,子产争承,曰:「昔天子班贡,轻重以列,列尊贡重,周之制也。卑而贡重者,甸服也。郑伯,男也,而使从公侯之贡,惧弗给也,敢以为请。诸侯靖兵,好以为事。行理之命,无月不至,贡之无艺,小国有阙,所以得罪也。诸侯修盟,存小国也。贡献无及,亡可待也。存亡之制,将在今矣。」自日中以争,至于昏,晋人许之。既盟,子大叔咎之曰:「诸侯若讨,其可渎乎?」子产曰:「晋政多门,贰偷之不暇,何暇讨?国不竞亦陵,何国之为?」 公不与盟。晋人执季孙意如,以幕蒙之,使狄人守之。司铎射怀锦,奉壶饮冰,以蒲伏焉。守者御之,乃与之锦而入。晋人以平子归,子服湫从。 子产归,未至,闻子皮卒,哭,且曰:「吾已,无为为善矣,唯夫子知我。」仲尼谓:「子产于是行也,足以为国基矣。《诗》曰:『乐只君子,邦家之基。』子产,君子之求乐者也。」且曰:「合诸侯,艺贡事,礼也。」 鲜虞人闻晋师之悉起也,而不警边,且不修备。晋荀吴自着雍以上军侵鲜虞,及中人,驱冲竞,大获而归。 楚之灭蔡也,灵王迁许、胡、沈、道、房、申于荆焉。平王即位,既封陈、蔡,而皆复之,礼也。隐大子之子庐归于蔡,礼也。悼大子之子吴归于陈,礼也。 冬十月,葬蔡灵公,礼也。 公如晋。荀吴谓韩宣子曰:「诸侯相朝,讲旧好也,执其卿而朝其君,有不好焉,不如辞之。」乃使士景伯辞公于河。 吴灭州来。令尹子期请伐吴,王弗许,曰:「吾未抚民人,未事鬼神,未修守备,未定国家,而用民力,败不可悔。州来在吴,犹在楚也。子姑待之。」 季孙犹在晋,子服惠伯私于中行穆子曰:「鲁事晋,何以不如夷之小国?鲁,兄弟也,土地犹大,所命能具。若为夷弃之,使事齐、楚,其何瘳于晋?亲亲,与大,赏共、罚否,所以为盟主也。子其图之。谚曰:『臣一主二。』吾岂无大国?」穆子告韩宣子,且曰:「楚灭陈、蔡,不能救,而为夷执亲,将焉用之?」乃归季孙。惠伯曰:「寡君未知其罪,合诸侯而执其老。若犹有罪,死命可也。若曰无罪而惠免之,诸侯不闻,是逃命也,何免之?为请从君惠于会。」宣子患之,谓叔向曰:「子能归季孙乎?」对曰:「不能。鲋也能。」乃使叔鱼。叔鱼见季孙曰:「昔鲋也得罪于晋君,自归于鲁君。微武子之赐,不至于今。虽获归骨于晋,犹子则肉之,敢不尽情?归子而不归,鲋也闻诸吏,将为子除馆于西河,其若之何?」且泣。平子惧,先归。惠伯待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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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传 · 昭公 · 昭公十六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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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经】十有六年春,齐侯伐徐。楚子诱戎蛮子杀之。夏,公至自晋。秋八月己亥,晋侯夷卒。九月,大雩。季孙意如如晋。冬十月,葬晋昭公。 【传】十六年春,王正月,公在晋,晋人止公。不书,讳之也。 齐侯伐徐。 楚子闻蛮氏之乱也,与蛮子之无质也,使然丹诱戎蛮子嘉杀之,遂取蛮氏。既而复立其子焉,礼也。 二月丙申,齐师至于蒲隧。徐人行成。徐子及郯人、莒人会齐侯,盟于蒲隧,赂以甲父之鼎。叔孙昭子曰:「诸侯之无伯,害哉!齐君之无道也,兴师而伐远方,会之,有成而还,莫之亢也,无伯也夫!《诗》曰:『宗周既灭,靡所止戾。正大夫离居,莫知我肄。』其是之谓乎!」 二月,晋韩起聘于郑,郑伯享之。子产戒曰:「苟有位于朝,无有不共恪。」孔张后至,立于客间。执政御之,适客后。又御之,适县间。客从而笑之。事毕,富子谏曰:「夫大国之人,不可不慎也,几为之笑而不陵我?我皆有礼,夫犹鄙我。国而无礼,何以求荣?孔张失位,吾子之耻也。」子产怒曰:「发命之不衷,出令之不信,刑之颇类,狱之放纷,会朝之不敬,使命之不听,取陵于大国,罢民而无功,罪及而弗知,侨之耻也。孔张,君之昆孙子孔之后也,执政之嗣也,为嗣大夫,承命以使,周于诸侯,国人所尊,诸侯所知。立于朝而祀于家,有禄于国,有赋于军,丧祭有职,受脤、归脤,其祭在庙,已有着位,在位数世,世守其业,而忘其所,侨焉得耻之?辟邪之人而皆及执政,是先王无刑罚也。子宁以他规我。」 宣子有环,有一在郑商。宣子谒诸郑伯,子产弗与,曰:「非官府之守器也,寡君不知。」子大叔、子羽谓子产曰:「韩子亦无几求,晋国亦未可以贰。晋国、韩子,不可偷也。若属有谗人交斗其间,鬼神而助之,以兴其凶怒,悔之何及?吾子何爱于一环,其以取憎于大国也,盍求而与之?」子产曰:「吾非偷晋而有二心,将终事之,是以弗与,忠信故也。侨闻君子非无贿之难,立而无令名之患。侨闻为国非不能事大字小之难,无礼以定其位之患。夫大国之人,令于小国,而皆获其求,将何以给之?一共一否,为罪滋大。大国之求,无礼以斥之,何餍之有?吾且为鄙邑,则失位矣。若韩子奉命以使,而求玉焉,贪淫甚矣,独非罪乎?出一玉以起二罪,吾又失位,韩子成贪,将焉用之?且吾以玉贾罪,不亦锐乎?」 韩子买诸贾人,既成贾矣,商人曰:「必告君大夫。」韩子请诸子产曰:「日起请夫环,执政弗义,弗敢复也。今买诸商人,商人曰,必以闻,敢以为请。」子产对曰:「昔我先君桓公,与商人皆出自周,庸次比耦,以艾杀此地,斩之蓬蒿藜藿,而共处之。世有盟誓,以相信也,曰:『尔无我叛,我无强贾,毋或丐夺。尔有利市宝贿,我勿与知。』恃此质誓,故能相保,以至于今。今吾子以好来辱,而谓敝邑强夺商人,是教弊邑背盟誓也,毋乃不可乎!吾子得玉而失诸侯,必不为也。若大国令,而共无艺,郑,鄙邑也,亦弗为也。侨若献玉,不知所成,敢私布之。」韩子辞玉,曰:「起不敏,敢求玉以徼二罪?敢辞之。」 夏四月,郑六卿饯宣子于郊。宣子曰:「二三君子请皆赋,起亦以知郑志。」子 赋《野有蔓草》。宣子曰:「孺子善哉!吾有望矣。」子产赋《郑之羔裘》。宣子曰:「起不堪也。」子大叔赋《褰裳》。宣子曰:「起在此,敢勤子至于他人乎?」子大叔拜。宣子曰:「善哉,子之言是!不有是事,其能终乎?」子游赋《风雨》,子旗赋《有女同车》,子柳赋《蘀兮》。宣子喜曰:「郑其庶乎!二三君子以君命贶起,赋不出郑志,皆昵燕好也。二三君子数世之主也,可以无惧矣。」宣子皆献马焉,而赋《我将》。子产拜,使五卿皆拜,曰:「吾子靖乱,敢不拜德?」宣子私觐于子产以玉与马,曰:「子命起舍夫玉,是赐我玉而免吾死也,敢不藉手以拜?」 公至自晋。子服昭伯语季平子曰:「晋之公室,其将遂卑矣。君幼弱,六卿强而奢傲,将因是以习,习实为常,能无卑乎?」 平子曰:「尔幼,恶识国?」 秋八月,晋昭公卒。 九月,大雩,旱也。郑大旱,使屠击、祝款、竖柎有事于桑山。斩其木,不雨。子产曰:「有事于山,蓺山林也,而斩其木,其罪大矣。」夺之官邑。 冬十月,季平子如晋葬昭公。平子曰:「子服回之言犹信,子服氏有子哉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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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传 · 昭公 · 昭公二十九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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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经】二十有九年春,公至自乾侯,居于郓,齐侯使高张来唁公。公如晋,次于乾侯。夏四月庚子,叔诣卒。秋七月。冬十月,郓溃。 【传】二十九年春,公至自乾侯,处于郓。齐侯使高张来唁公,称主君。子家子曰:「齐卑君矣,君只辱焉。」公如乾侯。 三月己卯,京师杀召伯盈、尹氏固及原伯鲁之子。尹固之复也,有妇人遇之周郊,尤之,曰:「处则劝人为祸,行则数日而反,是夫也,其过三岁乎?」 夏五月庚寅,王子赵车入于鄻以叛,阴不佞败之。 平子每岁贾马,具从者之衣屦,而归之于乾侯。公执归马者,卖之,乃不归马。卫侯来献其乘马曰启服,堑而死,公将为之椟。子家子曰:「从者病矣,请以食之。」乃以帏裹之。 公赐公衍羔裘,使献龙辅于齐侯,遂入羔裘。齐侯喜,与之阳谷。公衍、公为之生也,其母偕出。公衍先生,公为之母曰:「相与偕出,请相与偕告。」三日,公为生,其母先以告,公为为兄。公私喜于阳谷而思于鲁,曰:「务人为此祸也。且后生而为兄,其诬也久矣。」乃黜之,而以公衍为大子。 秋,龙见于绛郊。魏献子问于蔡墨曰:「吾闻之,虫莫知于龙,以其不生得也。谓之知,信乎?」对曰:「人实不知,非龙实知。古者畜龙,故国有豢龙氏,有御龙氏。」献子曰:「是二氏者,吾亦闻之,而知其故,是何谓也?」对曰:「昔有飂叔安,有裔子曰董父,实甚好龙,能求其耆欲以饮食之,龙多归之。乃扰畜龙,以服事帝舜。帝赐之姓曰董,氏曰豢龙。封诸鬷川,鬷夷氏其后也。故帝舜氏世有畜龙。及有夏孔甲,扰于有帝,帝赐之乘龙,河、汉各二,各有雌雄,孔甲不能食,而未获豢龙氏。有陶唐氏既衰,其后有刘累,学扰龙于豢龙氏,以事孔甲,能饮食之。夏后嘉之,赐氏曰御龙,以更豕韦之后。龙一雌死,潜醢以食夏后。夏后飨之,既而使求之。惧而迁于鲁县,范氏其后也。」献子曰:「今何故无之?」对曰:「夫物,物有其官,官修其方,朝夕思之。一日失职,则死及之。失官不食。官宿其业,其物乃至。若泯弃之,物乃坻伏,郁湮不育。故有五行之官,是谓五官。实列受氏姓,封为上公,祀为贵神。社稷五祀,是尊是奉。木正曰句芒,火正曰祝融,金正曰蓐收,水正曰玄冥,土正曰后土。龙,水物也。水官弃矣,故龙不生得。不然,《周易》有之,在《乾》ⅰⅰ之《姤》ⅰⅳ,曰:『潜龙勿用。』其《同人》ⅰⅵ曰:『见龙在田。』其《大有》ⅵⅰ曰:『飞龙在天。』其《夬》ⅷⅰ曰:『亢龙有悔。』其《坤》ⅱⅱ曰:『见群龙无首,吉。』《坤》之《剥》ⅶⅱ曰:『龙战于野。』若不朝夕见,谁能物之?」献子曰:「社稷五祀,谁氏之五官也?」对曰:「少皞氏有四叔,曰重、曰该、曰修、曰熙,实能金、木及水。使重为句芒,该为蓐收,修及熙为玄冥,世不失职,遂济穷桑,此其三祀也。颛顼氏有子曰犁,为祝融;共工氏有子曰句龙,为后土,此其二祀也。后土为社;稷,田正也。有烈山氏之子曰柱为稷,自夏以上祀之。周弃亦为稷,自商以来祀之。」 冬,晋赵鞅、荀寅帅师城汝滨,遂赋晋国一鼓铁,以铸刑鼎,着范宣子所为刑书焉。仲尼曰:「晋其亡乎!失其度矣。夫晋国将守唐叔之所受法度,以经纬其民,卿大夫以序守之。民是以能尊其贵,贵是以能守其业。贵贱不愆,所谓度也。文公是以作执秩之官,为被庐之法,以为盟主。今弃是度也,而为刑鼎,民在鼎矣,何以尊贵?贵何业之守?贵贱无序,何以为国?且夫宣子之刑,夷之蒐也,晋国之乱制也,若之何以为法?蔡史墨曰:「范氏、中行氏其亡乎!中行寅为下卿,而干上令,擅作刑器,以为国法,是法奸也。又加范氏焉,易之,亡也。其及赵氏,赵孟与焉。然不得已,若德,可以免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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