玲珑四犯城西探梅,笛声起邻舫中,回棹谱之

压水梦寒,蒙花霜浅,空陂鸥逝何许。数峰青弄影,酒洗吴台古。何郎旧情未赋。又东风、画船烟浦。泪粉春魂,袜尘游事,吹老玉龙苦。
行云满垂虹路。忆疏香步绮,低髻迎户。往来罗袖,尽早蝶冲寒去。清歌自在人闲世,送闲客、幽单春旅。愁寄语。无人问、题裙旧侣。

诗人:朱祖谋

淸末民国初浙江吴兴(今浙江湖州)人,原名孝臧,字藿生,一字古微,一作古薇,号沤尹,又号彊邨。光绪九年(西元一八八三年)进士,授编修。充国史馆协修、会典馆总纂总校。历官侍讲、侍讲学士、少詹事、内阁学士、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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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传 · 襄公 · 襄公二十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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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经】二十年春王正月辛亥,仲孙速会莒人盟于向。夏六月庚申,公会晋侯、齐侯、宋公、卫侯、郑伯、曹伯、莒子、邾子、滕子、薛伯、杞伯,小邾子盟于澶渊。秋,公至自会。仲孙速帅师伐邾。蔡杀其大夫公子燮。蔡公子履出奔楚。陈侯之弟黄出奔楚。叔老如齐。冬十月丙辰朔,日有食之。季孙宿如宋。 【传】二十年春,及莒平。孟庄子会莒人,盟于向,督扬之盟故也。 夏,盟于澶渊,齐成故也。 邾人骤至,以诸侯之事,弗能报也。秋,孟庄子伐邾以报之。 蔡公子燮欲以蔡之晋,蔡人杀之。公子履,其母弟也,故出奔楚。 陈庆虎、庆寅畏公子黄之逼,愬诸楚曰:「与蔡司马同谋。」楚人以为讨。公子黄出奔楚。 初,蔡文侯欲事晋,曰:「先君与于践士之盟,晋不可弃,且兄弟也。」畏楚,不能行而卒。楚人使蔡无常,公子燮求从先君以利蔡,不能而死。书曰:「蔡杀其大夫公子燮」,言不与民同欲也;「陈侯之弟黄出奔楚」,言非其罪也。公子黄将出奔,呼于国曰:「庆氏无道,求专陈国,暴蔑其君,而去其亲,五年不灭,是无天也。」 齐子初聘于齐,礼也。 冬,季武子如宋,报向戌之聘也。褚师段逆之以受享,赋《常棣》之七章以卒。宋人重贿之。归,覆命,公享之。赋《鱼丽》之卒章。公赋《南山有台》。武子去所,曰:「臣不堪也。」 卫宁惠子疾,召悼子曰:「吾得罪于君,悔而无及也。名藏在诸侯之策,曰:『孙林父、宁殖出其君。』君入则掩之。若能掩之,则吾子也。若不能,犹有鬼神,吾有馁而已,不来食矣。」悼子许诺,惠子遂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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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传 · 襄公 · 襄公二十三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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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经】二十有三年春王二月癸酉朔,日有食之。三月己巳,杞伯□卒。夏,邾畀我来奔。葬杞孝公。陈杀其大夫庆虎及庆寅。陈侯之弟黄自楚归于陈。晋栾盈复入于晋,入于曲沃。秋,齐侯伐卫,遂伐晋。八月,叔孙豹帅师救晋次于雍榆。己卯,仲孙速卒。冬十月乙亥,臧孙纥出奔邾。晋人杀栾盈。齐侯袭莒。 【传】二十三年春,杞孝公卒,晋悼夫人丧之。平公不彻乐,非礼也。礼,为邻国阙。 陈侯如楚。公子黄愬二庆于楚,楚人召之。使庆乐往,杀之。庆氏以陈叛。夏,屈建从陈侯围陈。陈人城,板队而杀人。役人相命,各杀其长。遂杀庆虎、庆寅。楚人纳公子黄。君子谓:「庆氏不义,不可肆也。故《书》曰:『惟命不于常。』」 晋将嫁女于吴,齐侯使析归父媵之,以藩载栾盈及其士,纳诸曲沃。栾盈夜见胥午而告之。对曰:「不可。天之所废,谁能兴之?子必不免。吾非爱死也,知不集也。」盈曰:「虽然,因子而死,吾无悔矣。我实不天,子无咎焉。」许诺。伏之,而觞曲沃人。乐作。午言曰:「今也得栾孺子,何如?」对曰:「得主而为之死,犹不死也。」皆叹,有泣者。爵行,又言。皆曰:「得主,何贰之有?」盈出,遍拜之。 四月,栾盈帅曲沃之甲,因魏献子,以昼入绛。初,栾盈佐魏庄子于下军,献子私焉,故因之。赵氏以原、屏之难怨栾氏,韩、赵方睦。中行氏以伐秦之役怨栾氏,而固与范氏和亲。知悼子少,而听于中行氏。程郑嬖于公。唯魏氏及七舆大夫与之。 乐王鲋待坐于范宣子。或告曰:「栾氏至矣!」宣子惧。桓子曰:「奉君以走固宫,必无害也。且栾氏多怨,子为政,栾氏自外,子在位,其利多矣。既有利权,又执民柄,将何惧焉?栾氏所得,其唯魏氏乎!而可强取也。夫克乱在权,子无懈矣。」公有姻丧,王鲋使宣子墨縗冒絰,二妇人辇以如公,奉公以如固宫。 范鞅逆魏舒,则成列既乘,将逆栾氏矣。趋进,曰:「栾氏帅贼以入,鞅之父与二三子在君所矣。使鞅逆吾子。鞅请骖乘。」持带,遂超乘,右抚剑,左援带,命驱之出。仆请,鞅曰:「之公。」宣子逆诸阶,执其手,赂之以曲沃。 初,斐豹隶也,着于丹书。栾氏之力臣曰督戎,国人惧之。斐豹谓宣子曰:「苟焚丹书,我杀督戎。」宣子喜,曰:「而杀之,所不请于君焚丹书者,有如日!」乃出豹而闭之,督戎从之。逾隐而待之,督戎逾入,豹自后击而杀之。范氏之徒在台后,栾氏乘公门。宣子谓鞅曰:「矢及君屋,死之!」鞅用剑以帅卒,栾氏退。摄车从之,遇栾氏,曰:「乐免之,死将讼女于天。」乐射之,不中;又注,则乘槐本而覆。或以戟钩之,断肘而死。栾鲂伤。栾盈奔曲沃,晋人围之。 秋,齐侯伐卫。先驱,谷荣御王孙挥,召扬为右。申驱,成秩御莒恒,申鲜虞之傅挚为右。曹开御戎,晏父戎为右。贰广,上之登御邢公,卢蒲癸为右。启,牢成御襄罢师,狼蘧疏为右。胠,商子车御侯朝,桓跳为右。大殿,商子游御夏之御寇,崔如为右,烛庸之越驷乘。 自卫将遂伐晋。晏平仲曰:「君恃勇力以伐盟主,若不济,国之福也。不德而有功,忧必及君。」崔杼谏曰:「不可。臣闻之,小国间大国之败而毁焉,必受其咎。君其图之!」弗听。陈文子见崔武子,曰:「将如君何?」武子曰:「吾言于君,君弗听也。以为盟主,而利其难。群臣若急,君于何有?子姑止之。」文子退,告其人曰:「崔子将死乎!谓君甚,而又过之,不得其死。过君以义,犹自抑也,况以恶乎?」 齐侯遂伐晋,取朝歌,为二队,入孟门,登大行,张武军于荧庭,戍郫邵,封少水,以报平阴之役,乃还。赵胜帅东阳之师以追之,获晏□。八月,叔孙豹帅师救晋,次于雍榆,礼也。 季武子无适子,公弥长,而爱悼子,欲立之。访于申丰,曰:「弥与纥,吾皆爱之,欲择才焉而立之。」申丰趋退,归,尽室将行。他日,又访焉,对曰:「其然,将具敝车而行。」乃止。访于臧纥,臧纥曰:「饮我酒,吾为子立之。」季氏饮大夫酒,臧纥为客。既献,臧孙命北面重席,新尊絜之。召悼之,降,逆之。大夫皆起。及旅,而召公锄,使与之齿,季孙失色。 季氏以公锄为马正,愠而不出。闵子马见之,曰:「子无然!祸福无门,唯人所召。为人子者,患不孝,不患无所。敬共父命,何常之有?若能孝敬,富倍季氏可也。奸回不轨,祸倍下民可也。」公锄然之。敬共朝夕,恪居官次。季孙喜,使饮己酒,而以具往,尽舍旃。故公锄氏富,又出为公左宰。 孟孙恶臧孙,季孙爱之。孟氏之御驺丰点好羯也,曰:「从余言,必为孟孙。」再三云,羯从之。孟庄子疾,丰点谓公锄:「苟立羯,请仇臧氏。」公锄谓季孙曰:「孺子秩,固其所也。若羯立,则季氏信有力于臧氏矣。」弗应。己卯,孟孙卒,公锄奉羯立于户侧。季孙至,入,哭,而出,曰:「秩焉在?」公锄曰:「羯在此矣!」季孙曰:「孺子长。」公锄曰:「何长之有?唯其才也。且夫子之命也。」遂立羯。秩奔邾。 臧孙入,哭甚哀,多涕。出,其御曰:「孟孙之恶子也,而哀如是。季孙若死,其若之何?」臧孙曰:「季孙之爱我,疾疢也。孟孙之恶我,药石也。美疢不如恶石。夫石犹生我,疢之美,其毒滋多。孟孙死,吾亡无日矣。」 孟氏闭门,告于季秋曰:「臧氏将为乱,不使我葬。」季孙不信。臧孙闻之,戒。冬十月,孟氏将辟,藉除于臧氏。臧孙使正夫助之,除于东门,甲从己而视之。孟氏又告季孙。季孙怒,命攻臧氏。乙亥,臧纥斩鹿门之关以出,奔邾。 初,臧宣叔娶于铸,生贾及为而死。继室以其侄,穆姜之姨子也。生纥,长于公宫。姜氏爱之,故立之。臧贾、臧为出在铸。臧武仲自邾使告臧贾,且致大蔡焉,曰:「纥不佞,失守宗祧,敢告不吊。纥之罪,不及不祀。子以大蔡纳请,其可。」贾曰:「是家之祸也,非子之过也。贾闻命矣。」再拜受龟。使为以纳请,遂自为也。臧孙如防,使来告曰:「纥非能害也,知不足也。非敢私请!苟守先祀,无废二勋,敢不辟邑。」乃立臧为。臧纥致防而奔齐。其人曰:「其盟我乎?」臧孙曰:「无辞。」将盟臧氏,季孙召外史掌恶臣,而问盟首焉,对曰:「盟东门氏也,曰:『毋或如东门遂,不听公命,杀适立庶。』盟叔孙氏也,曰:『毋或如叔孙侨如,欲废国常,荡覆公室。』」季孙曰:「臧孙之罪,皆不及此。」孟椒曰:「盍以其犯门斩关?」季孙用之。乃盟臧氏曰:「无或如臧孙纥,干国之纪,犯门斩关。」臧孙闻之,曰:「国有人焉!谁居?其孟椒乎!」 晋人克栾盈于曲沃,尽杀栾氏之族党。栾鲂出奔宋。书曰:「晋人杀栾盈。」不言大夫,言自外也。 齐侯还自晋,不入。遂袭莒,门于且于,伤股而退。明日,将复战,期于寿舒。杞殖、华还载甲,夜入且于之隧,宿于莒郊。明日,先遇莒子于蒲侯氏。莒子重赂之,使无死,曰:「请有盟。」华周对曰:「贪货弃命,亦君所恶也。昏而受命,日未中而弃之,何以事君?」莒子亲鼓之,从而伐之,获杞梁。莒人行成。 齐侯归,遇杞梁之妻于郊,使吊之。辞曰:「殖之有罪,何辱命焉?若免于罪,犹有先人之敝庐在,下妾不得与郊吊。」齐侯吊诸其室。 齐侯将为臧纥田。臧孙闻之,见齐侯,与之言伐晋,对曰:「多则多矣!抑君似鼠。夫鼠昼伏夜动,不穴于寝庙,畏人故也。今君闻晋之乱而后作焉。宁将事之,非鼠如何?」乃弗与田。 仲尼曰:「知之难也。有臧武仲之知,而不容于鲁国,抑有由也。作不顺而施不恕也。《夏书》曰:『念兹在兹。』顺事、恕施也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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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传 · 襄公 · 襄公十九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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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经】十有九年春王正月,诸侯盟于祝柯。晋人执邾子,公至自伐齐。取邾田,自漷水。季孙宿如晋。葬曹成公。夏,卫孙林父帅师伐齐。秋七月辛卯,齐侯环卒。晋士□帅师侵齐,至谷,闻齐侯卒,乃还。八月丙辰,仲孙蔑卒。齐杀其大夫高厚。郑杀其大夫公子嘉。冬,葬齐灵公。城西郛。叔孙豹会晋士□于柯。城武城。 【传】十九年春,诸侯还自沂上,盟于督扬,曰:「大毋侵小。」 执邾悼公,以其伐我故。遂次于泗上,疆我田。取邾田,自漷水归之于我。晋侯先归。公享晋六卿于蒲圃,赐之三命之服。军尉、司马、司空、舆尉、候奄,皆受一命之服。贿荀偃束锦,加璧,乘马,先吴寿梦之鼎。 荀偃瘅疽,生疡于头。济河,及着雍,病,目出。大夫先归者皆反。士□请见,弗内。请后,曰:「郑甥可。」二月甲寅,卒,而视,不可含。宣子盥而抚之,曰:「事吴,敢不如事主!」犹视。栾怀子曰:「其为未卒事于齐故也乎?」乃复抚之曰:「主苟终,所不嗣事于齐者,有如河!」乃暝,受含。宣子出,曰:「吾浅之为丈夫也。」 晋栾鲂帅师从卫孙文子伐齐。季武子如晋拜师,晋侯享之。范宣子为政,赋《黍苗》。季武子兴,再拜稽首曰:「小国之仰大国也,如百谷之仰膏雨焉!若常膏之,其天下辑睦,岂唯敝邑?」赋《六月》。 季武子以所得于齐之兵,作林钟而铭鲁功焉。臧武仲谓季孙曰:「非礼也。夫铭,天子令德,诸侯言时计功,大夫称伐。今称伐则下等也,计功则借人也,言时则妨民多矣,何以为铭?且夫大伐小,取其所得以作彝器,铭其功烈以示子孙,昭明德而惩无礼也。今将借人之力以救其死,若之何铭之?小国幸于大国,而昭所获焉以怒之,亡之道也。」 齐侯娶于鲁,曰颜懿姬,无子。其侄鬲声姬,生光,以为大子。诸子仲子、戎子,戎子嬖。仲子生牙,属诸戎子。戎子请以为大子,许之。仲子曰:「不可。废常,不祥;间诸侯,难。光之立也,列于诸侯矣。今无故而废之,是专黜诸侯,而以难犯不祥也。君必悔之。」公曰:「在我而已。」遂东大子光。使高厚傅牙,以为大子,夙沙卫为少傅。 齐侯疾,崔杼微逆光。疾病,而立之。光杀戎子,尸诸朝,非礼也。妇人无刑。虽有刑,不在朝市。 夏五月壬辰晦,齐灵公卒。庄公即位,执公子牙于句渎之丘。以夙沙卫易己,卫奔高唐以叛。 晋士□侵齐,及谷,闻丧而还,礼也。 于四月丁未,郑公孙虿卒,赴于晋大夫。范宣子言于晋侯,以其善于伐秦也。六月,晋侯请于王,王追赐之大路,使以行,礼也。 秋八月,齐崔杼杀高厚于洒蓝而兼其室。书曰:「齐杀其大夫。」从君于昏也。 郑子孔之为政也专。国人患之,乃讨西宫之难,与纯门之师。子孔当罪,以其甲及子革、子良氏之甲守。甲辰,子展、子西率国人伐之,杀子孔而分其室。书曰:「郑杀其大夫。」专也。子然、子孔,宋子之子也;士子孔,圭妫之子也。圭妫之班亚宋子,而相亲也;二子孔亦相亲也。僖之四年,子然卒,简之元年,士子孔卒。司徒孔实相子革、子良之室,三室如一,故及于难。子革、子良出奔楚,子革为右尹。郑人使子展当国,子西听政,立子产为卿。 齐庆封围高唐,弗克。冬十一月,齐侯围之,见卫在城上,号之,乃下。问守备焉,以无备告。揖之,乃登。闻师将傅,食高唐人。殖绰、工偻会夜缒纳师,醢卫于军。 城西郛,惧齐也。 齐及晋平,盟于大隧。故穆叔会范宣子于柯。穆叔见叔向,赋《载驰》之四章。叔向曰:「肸敢不承命。」穆叔曰:「齐犹未也,不可以不惧。」乃城武城。 卫石共子卒,悼子不哀。孔成子曰:「是谓蹶其本,必不有其宗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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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传 · 襄公 · 襄公二十一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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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经】二十有一年春王正月,公如晋。邾庶其以漆、闾丘来奔。夏,公至自晋。秋,晋栾出奔楚。九月庚戌朔,日有食之。冬十月庚辰朔,日有食之。曹伯来朝。公会晋侯、齐侯、宋公、卫侯、郑伯、曹伯、莒子、邾子于商任。 【传】二十一年春,公如晋,拜师及取邾田也。 邾庶其以漆、闾丘来奔。季武子以公姑姊妻之,皆有赐于其从者。 于是鲁多盗。季孙谓臧武仲曰:「子盍诘盗?」武仲曰:「不可诘也,纥又不能。」季孙曰:「我有四封,而诘其盗,何故不可?子为司寇,将盗是务去,若之何不能?」武仲曰:「子召外盗而大礼焉,何以止吾盗?子为正卿,而来外盗;使纥去之,将何以能?庶其窃邑于邾以来,子以姬氏妻之,而与之邑,其从者皆有赐焉。若大盗礼焉以君之姑姊与其大邑,其次皋牧舆马,其小者衣裳剑带,是赏盗也。赏而去之,其或难焉。纥也闻之,在上位者,洒濯其心,壹以待人,轨度其信,可明征也,而后可以治人。夫上之所为,民之归也。上所不为而民或为之,是以加刑罚焉,而莫敢不惩。若上之所为而民亦为之,乃其所也,又可禁乎?《夏书》曰:『念兹在兹,释兹在兹,名言兹在兹,允出兹在兹,惟帝念功。』将谓由己壹也。信由己壹,而后功可念也。」 庶其非卿也,以地来,虽贱必书,重地也。 齐侯使庆佐为大夫,复讨公子牙之党,执公子买于句渎之丘。公子锄来奔。叔孙还奔燕。 夏,楚子庚卒,楚子使薳子冯为令尹。访于申叔豫,叔豫曰:「国多宠而王弱,国不可为也。」遂以疾辞。方署,阙地,下冰而床焉。重茧衣裘,鲜食而寝。楚子使医视之,复曰:「瘠则甚矣,而血气未动。」乃使子南为令尹。 栾桓子娶于范宣子,生怀子。范鞅以其亡也,怨栾氏,故与栾盈为公族大夫而不相能。桓子卒,栾祁与其老州宾通,几亡室矣。怀子患之。祁惧其讨也,愬诸宣子曰:「盈将为乱,以范氏为死桓主而专政矣,曰:『吾父逐鞅也,不怒而以宠报之,又与吾同官而专之,吾父死而益富。死吾父而专于国,有死而已,吾蔑从之矣!』其谋如是,惧害于主,吾不敢不言。」范鞅为之征。怀子好施,士多归之。宣子畏其多士也,信之。怀子为下卿,宣子使城着而遂逐之。 秋,栾盈出奔楚。宣子杀箕遗、黄渊、嘉父、司空靖、邴豫、董叔、邴师、申书、羊舌虎、叔罴。囚伯华、叔向、籍偃。人谓叔向曰:「子离于罪,其为不知乎?」叔向曰:「与其死亡若何?《诗》曰:『优哉游哉,聊以卒岁。』知也。」乐王鲋见叔向曰:「吾为子请!」叔向弗应。出,不拜。其人皆咎叔向。叔向曰:「必祁大夫。。」室老闻之,曰:「乐王鲋言于君无不行,求赦吾子,吾子不许。祁大夫所不能也,而曰『必由之』,何也?」叔向曰:「乐王鲋,从君者也,何能行?祁大夫外举不弃仇,内举不失亲,其独遗我乎?《诗》曰:『有觉德行,四国顺之。』夫子,觉者也。」 晋侯问叔向之罪于乐王鲋,对曰:「不弃其亲,其有焉。」于是祁奚老矣,闻之,乘馹而见宣子,曰:「《诗》曰:『惠我无疆,子孙保之。』《书》曰:『圣有谟勋,明征定保。』夫谋而鲜过,惠训不倦者,叔向有焉,社稷之固也。犹将十世宥之,以劝能者。今壹不免其身,以弃社稷,不亦惑乎?鲧殛而禹兴。伊尹放大甲而相之,卒无怨色。管、蔡为戮,周公右王。若之何其以虎也弃社稷?子为善,谁敢不勉?多杀何为?」宣子说,与之乘,以言诸公而免之。不见叔向而归。叔向亦不告免焉而朝。 初,叔向之母□石叔虎之母美而不使,其子皆谏其母。其母曰:「深山大泽,实生龙蛇。彼美,余惧其生龙蛇以祸女。女,敝族也。国多大宠,不仁人间之,不亦难乎?余何爱焉!」使往视寝,生叔虎。美而有勇力,栾怀子嬖之,故羊舌氏之族及于难。 栾盈过于周,周西鄙掠之。辞于行人,曰:「天子陪臣盈,得罪于王之守臣,将逃罪。罪重于郊甸,无所伏窜,敢布其死。昔陪臣书能输力于王室,王施惠焉。其子□,不能保任其父之劳。大君若不弃书之力,亡臣犹有所逃。若弃书之力,而思□之罪,臣,戮余也,将归死于尉氏,不敢还矣。敢布四体,唯大君命焉!」王曰:「尤而效之,其又甚焉!」使司徒禁掠栾氏者,归所取焉。使候出诸轘辕。 冬,曹武公来朝,始见也。 会于商任,锢栾氏也。齐侯、卫侯不敬。叔向曰:「二君者必不免。会朝,礼之经也;礼,政之舆也;政,身之守也;怠礼失政,失政不立,是以乱也。」 知起、中行喜、州绰、邢蒯出奔齐,皆栾氏之党也。乐王鲋谓范宣子曰:「盍反州绰、邢蒯,勇士也。」宣子曰:「彼栾氏之勇也,余何获焉?」王鲋曰:「子为彼栾氏,乃亦子之勇也。」 齐庄公朝,指殖绰、郭最曰:「是寡人之雄也。」州绰曰:「君以为雄,谁敢不雄?然臣不敏,平阴之役,先二子鸣。」庄公为勇爵。殖绰、郭最欲与焉。州绰曰:「东闾之役,臣左骖迫,还于门中,识其枚数。其可以与于此乎?」公曰:「子为晋君也。」对曰:「臣为隶新。然二子者,譬于禽兽,臣食其肉而寝处其皮矣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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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传 · 襄公 · 襄公十八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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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经】十有八年春,白狄来。夏,晋人执卫行人石买。秋,齐师伐我北鄙。冬十月,公会晋侯、宋公、卫侯、郑伯、曹伯、莒子、邾子、滕子、薛伯、杞伯、小邾子同围齐。曹伯负刍卒于师。楚公子午帅师伐郑。 【传】十八年春,白狄始来。 夏,晋人执卫行人石买于长子,执孙蒯于纯留,为曹故也。 秋,齐侯伐我北鄙。中行献子将伐齐,梦与厉公讼,弗胜,公以戈击之,首队于前,跪而戴之,奉之以走,见梗阳之巫皋。他日,见诸道,与之言,同。巫曰:「今兹主必死,若有事于东方,则可以逞。」献子许诺。 晋侯伐齐,将济河。献子以朱丝系玉二□,而祷曰:「齐环怙恃其险,负其众庶,弃好背盟,陵虐神主。曾臣彪将率诸侯以讨焉,其官臣偃实先后之。苟捷有功,无作神羞,官臣偃无敢复济。唯尔有神裁之!」沉玉而济。 冬十月,会于鲁济,寻湨梁之言,同伐齐。齐侯御诸平阴,堑防门而守之,广里。夙沙卫曰:「不能战,莫如守险。」弗听。诸侯之士门焉,齐人多死。范宣子告析文子曰:「吾知子,敢匿情乎?鲁人、莒人皆请以车千乘自其乡入,既许之矣。若入,君必失国。子盍图之?」子家以告公,公恐。晏婴闻之曰:「君固无勇,而又闻是,弗能久矣。」齐侯登巫山以望晋师。晋人使司马斥山泽之险,虽所不至,必旗而疏陈之。使乘车者左实右伪,以旗先,舆曳柴而从之。齐侯见之,畏其众也,乃脱归。丙寅晦,齐师夜遁。师旷告晋侯曰:「鸟乌之声乐,齐师其遁。」邢伯告中行伯曰:「有班马之声,齐师其遁。」叔向告晋侯曰:「城上有乌,齐师其遁。」 十一月丁卯朔,入平阴,遂从齐师。夙沙卫连大车以塞隧而殿。殖绰、郭最曰:「子殿国师,齐之辱也。子姑先乎!」乃代之殿。卫杀马于隘以塞道。晋州绰及之,射殖绰,中肩,两矢夹脰,曰:「止,将为三军获。不止,将取其衷。」顾曰:「为私誓。」州绰曰:「有如日!」乃弛弓而自后缚之。其右具丙亦舍兵而缚郭最,皆衿甲面缚,坐于中军之鼓下。 晋人欲逐归者,鲁、卫请攻险。己卯,荀偃、士□以中军克京兹。乙酉,魏绛、栾盈以下军克邿。赵武、韩起以上军围卢,弗克。十二月戊戌,及秦周,伐雍门之萩。范鞅门于雍门,其御追喜以戈杀犬于门中。孟庄子斩其以为公琴。己亥,焚雍门及西郭、南郭。刘难、士弱率诸侯之师焚申池之竹木。壬寅,焚东郭、北郭。范鞅门于扬门。州绰门于东闾,左骖迫,还于门中,以枚数阖。 齐侯驾,将走邮棠。大子与郭荣扣马,曰:「师速而疾,略也。将退矣,君何惧焉!且社稷之主,不可以轻,轻则失众。君必待之。」将犯之,大子抽剑断鞅,乃止。甲辰,东侵及潍,南及沂。 郑子孔欲去诸大夫,将叛晋而起楚师以去之。使告子庚,子庚弗许。楚子闻之,使杨豚尹宜告子庚曰:「国人谓不谷主社稷,而不出师,死不从礼。不谷即位,于今五年,师徒不出,人其以不谷为自逸,而忘先君之业矣。大夫图之!其若之何?」子庚叹曰:「君王其谓午怀安乎!吾以利社稷也。」见使者,稽首而对曰:「诸侯方睦于晋,臣请尝之。若可,君而继之。不可,收师而退,可以无害,君亦无辱。」子庚帅师治兵于汾。于是子蟜、伯有、子张从郑伯伐齐,子孔、子展、子西守。二子知子孔之谋,完守入保。子孔不敢会楚师。 楚师伐郑,次于鱼陵。右师城上棘,遂涉颖,次于旃然。蒍子冯、公子格率锐师侵费滑、胥靡、献于、雍梁,右回梅山,侵郑东北,至于虫牢而反。子庚门于纯门,信于城下而还。涉于鱼齿之下,甚雨及之,楚师多冻,役徒几尽。 晋人闻有楚师,师旷曰:「不害。吾骤歌北风,又歌南风。南风不竞,多死声。楚必无功。」董叔曰:「天道多在西北,南师不时,必无功。」叔向曰:「在其君之德也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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