盱眙南山湄,泗城浸如臼。
雉堞宛然围,流波荡缺口。
城心矗浮屠,晃朗存户牖。
想当水未潴,山城大于斗。
洪涛倾天吴,巫支祁骇走。
遂使妇子居,竟作蛟鼍薮。
导川顺水性,神禹功不朽。
水由地中行,妙用传希有。
后乃违厥度,湮水水失守。
宣防英哲能,法鉴千载后。
长空松风回,凭轩惆怅久。
掘地伊何人,注海重搔首。
阿玉锡者伊何人,准噶尔属司牧臣。
其法获罪应剉臂,何不即斩犯厥尊。
徒步万里来向化,育之塞外先朝恩。
萨拉尔来述其事,云即彼中勇绝伦。
持铳迎面未及发,直进手夺无逡巡。
召见赐银擢侍卫,即命先驱清漠尘。
我师直入定伊犁,达瓦齐聚近万军。
鼓其螳臂欲借一,依山据淖为营屯。
我两将军重咨议,以此众战玉石焚。
庙谟本欲安绝域,挞伐无乃违皇仁。
健卒抡选二十二,曰阿玉锡统其群。
有曰巴图济尔噶,及察哈什副以进。
阿玉锡喜曰固当,廿五人气摩青旻。
衔枚夜袭觇贼向,如万祖父临儿孙。
大声策马入敌垒,厥角披靡相躏奔。
降者六千五百骑,阿玉锡手大纛搴。
达瓦齐携近千骑,駾走喙息嗟难存。
荆轲孟贲一夫勇,徒以藉甚人称论。
神勇有如阿玉锡,知方亦复知报恩。
今我作歌壮生色,千秋以后斯人闻。
大东沟中炮声死,旅顺口外逃舟驶。刘公岛上降幡起,中人痛哭东人喜。
旁有西人竞嗷訾,中国海军竟如此。衙门主者伊何人,万死何辞对天子!
坐縻廿三行省万万之金钱,经营惨淡三十年。衙门循例保将领,翠翎鹤顶何翩翩!
南军北军合操日,炮云蓊起遮苍天。群轮辗海迷青烟,谓此足当长城坚。
一东人耳且不敌,何况西人高掌远蹠纷来前?我不能工召洋匠,我不能军募洋将。
衙门沈沈不可望,若有人兮坐武帐。早知隶也实不力,何事挥金置兵仗?
战守无能地能让,百万冤魂海中葬。购船购炮仍纷纷,再拚一掷振海军。
故将逃降出新将,得相从者皆风云。风云黯淡海无色,大有他人鼾吾侧。
楼船又属今将军,会须重铸六州铁。宝刀拜赐趋衙门,军中岂知天子尊?
敛缩海界张军屯,海风画啸龙旗翻。天吴海若群飞奔,阴符秘授鬼莫测。
何取书生纸上之空言?噫吁乎,书生结舌慎勿言,衙门主者方市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