雅性厌喧隘,结庐林野中。
林中果何有,势利罕相从。
异哉四子心,春江溯孤篷。
洒洒竹方雨,泠泠松欲风。
贫家百无为,蔬食随所供。
但于文义间,稍愿相磨砻。
顾此有馀乐,言旋胡匆匆。
人生难定期,往往如萍蓬。
岂不易分别,谈谐谁与同。
尚怀秋花前,兴满山园东。
豆寒始能荚,韭润亦已丛。
傥或不遐弃,清游应可重。
曾讲弥陀经十遍。孤山疏钞频舒卷。事理圆融文义显。多方便。到头只劝生莲苑。
本性弥陀随体现。唯心净土何曾远。十万程途从事见。休分辨。临终但自亲行转。
文义游从四十春,艰难契阔见情亲。
少年涟上初倾盖,末路云阳拟卜邻。
万室讴吟依恺悌,一生志气负经纶。
渭阳岂特儿曹恸,老送佳城泪满巾。
孝若信儒雅,稽古文敦淳。
茂沿实俊朗,文义纵横陈。
佐公持方介,才学罕为邻。
灌蔬实温雅,摛藻每清新。
余非狎异者,惟旧且怀仁。
绸缪似河曲,契阔等漳滨。
如何离灾尽,眇漠同埃尘。
一起应刘念,泫泫欲沾巾。
朋友观书,多有摘议晦庵者。
先生曰:“是有心求异,即不是。吾说与晦庵时有不同者,为入门下手处有毫厘千里之分,不得不辩。然吾之心与晦庵之心,未尝异也。若其余文义解得明当处,如何动得一字?”
问:“看书不能明,如何?”
先生曰:“此只是在文义上穿求,故不明。如此,又不如为旧时学问。他到看得多,解得去。只是他为学虽极解得明晓,亦终身无得。须于心体上用功,凡明不得、行不去,须反在自心上体当,即可通。盖《四书》《五经》不过说这心体。这心体即所谓道,心体明即是道明,更无二。此是为学头脑处。”
自我鸡坛盟,因君为矩彟。
十载蓬累间,文义资然诺。
韬藏轮囷奇,不肯居篱落。
叱驭奋天衢,六辔驱皇驳。
经术待中兴,轸念先民瘼。
岩邑赖拮据,炎洲暂荒度。
火山剑始硎,冰井缨斯濯。
爰书鸟迹中,琴曲庭花落。
吏循兼似隐,仕道优而学。
缅怀清静理,勋业归麟阁。
顿老琵琶擅教坊,供筵法曲别歌章。
故须小技通文义,垂老知音付漫郎。
汝自冬春来,颇解学文义。
吾心岂不喜,顾此枝叶事。
如树不植根,暂荣终必瘁。
植根可如何,愿汝且立志。
问:“道一而已,古人论道往往不同,求之亦有要乎?”
先生曰:“道无方体,不可执著,却拘滞于文义上求道,远矣。如今人只说天,其实何尝见天?谓日、月、风、雷即天,不可;谓人、物、草、木不是天,亦不可。道即是天。若识得时,何莫而非道?人但各以其一隅之见,认定以为道止如此,所以不同。若解向里寻求,见得自己心体,即无时无处不是此道。亘古亘今,无终无始,更有甚同异。心即道,道即天,知心则知道、知天。”
又曰:“诸君要实见此道,须从自己心上体认,不假外求,始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