尘劳迥脱事非常,紧把绳头做一场。
不经一番寒彻骨,怎得梅花扑鼻香。
每愧庸庸被奖旌,相逢心许若平生。
风吹野草鸣宾鹿,春满乔林度小莺。
讲艺自能消客气,忘形更复重交情。
骊歌写作绳头字,犹幸年来老眼明。
放出金毛师子,百兽不见踪由。
要得爪牙全露,直须自把绳头。
二士共谈碑上法,千僧同酌沼中泉。
法门泉味知多少,水桶绳头一串穿。
仲叔善诙谐,在京师与漏仲容、沈虎臣、韩求仲辈结“噱社”,唼喋数言,必绝缨喷饭。漏仲容为贴括名士,常曰:“吾辈老年读书做文字,与少年不同。少年读书,如快刀切物,眼光逼注,皆在行墨空处,一过辄了。老年如以指头掐字,掐得一个,只是一个,掐得不着时,只是白地。少年做文字,白眼看天,一篇现成文字挂在天上,顷刻下来,刷入纸上,一刷便完。老年如恶心呕吐,以手扼入齿哕出之,出亦无多,总是渣秽。”此是格言,非止谐语。一日,韩求仲与仲叔同宴一客,欲连名速之,仲叔曰:“我长求仲,则我名应在求仲前,但缀绳头于如拳之上,则是细注在前,白文在后,那有此理!”人皆失笑。沈虎臣出语尤尖巧。仲叔候座师收一帽套,此日严寒,沈虎臣嘲之曰:“座主已收帽套去,此地空馀帽套头;帽套一去不复返,此头千载冷悠悠。”其滑稽多类此。
尘劳迥脱事非常,紧把绳头系一场。
不是一番寒彻骨,争得梅花扑鼻香。
焦山旧日时,堂安百馀众。
笊篱与木杓,如今不足用。
多谢诸禅人,各出一只手。
南北与西东,面南看北斗。
厨中一个锅,煮粥又不多。
若非宪上座,谁人奈尔何。
水陆会街坊,六人为总领。
但看正二月,夜夜香花请。
二人同一心,打围要种菜。
意在钁头边,两彩都一赛。
腊月冷如冰,众僧犹卧簟。
二人去化席,姑苏也不远。
漆桶要打破,深禅却要光。
但教无渗漏,得个也无妨。
镇州萝卜头,今年到处少。
奇公去打钱,典座呵呵笑。
法真小比丘,去觅沩山牛。
绳头须紧把,鼻孔要牢收。
迹在牛还在,无心终易求。
要得十分好,更造一层楼。
更有一件事,不小亦不大。
擘也擘不开,跣也跣下过。
常在动用中,未有人担荷。
你若肯发心,我为你说破。
掣断绳头欲自由,那知定业未容休。
再偿拽杷拖犁债,鼓得西江水逆流。
侬家牧个白牛,年来可纵可收。
不用鼻头絭索,任渠放荡林丘。
风清月莹,踪迹难俦。
香严鞭杖,巩放绳头,跨入白云深处游。
直得通身无影象,时吹木笛有来由。
小牛儿,莫容易,浅草平田且随意。
勿令逐队上高坡,筋力未能登崄巇。
傍水依山养,令头角完备。
叱,岂不见狸奴白牯解作师子游戏。
一舟挈一绳,一绳长百尺。
绳头持十辈,毕力踞岩隙。
高低悬半里,观者咸失色。
一瞥倏已过,微惊眼光黑。
危崖排石齿,都向舵楼突。
我仆忽失声,头低险遭啮。
长年欣过险,缓棹出厓侧。
却望四边山,苍苍路仍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