樊江陈氏,辟地为果园,枸菊围之。自麦为蒟酱,自称酿酒,酒香洌,色如淡金蜜珀,酒人称之。自果自蓏,以螫乳醴之为冥果。树谢橘百株,青不撷,酸不撷,不树上红不撷,不霜不撷,不连蒂剪不撷。故其所撷,橘皮宽而绽,色黄而深,瓤坚而脆,筋解而脱,味甜而鲜。第四门、陶堰、道墟以至塘栖,皆无其比。余岁必亲至其园买桔,宁迟、宁贵、宁少。购得之,用黄砂缸,藉以金城稻草或燥松毛收之。阅十日,草有润气,又更换之。可藏至三月尽,甘脆如新撷者。枸菊城主人橘百树,岁获绢百匹,不愧木奴。
昔来何悠悠,今去亦泛泛。
岂自果进退,姑且便饮啖。
三代今去辽,士食久已滥。
徒死不为义,可无苟石担。
平生堕百为,且就投铅椠。
束身入世程,开口就人歉。
怒喜有失得,眉睫烦窥瞰。
野鸟或在笼,山猿有终槛。
能安此为命,虽失亦何憾。
予尝勇自明,磨古得前鉴。
抱关贤所容,较猎圣或暂。
庶未负初学,尚为神所监。
予行人之嗟,我笑不为颔。
子独辱所厚,以诗系归缆。
命和始自书,狂言庶非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