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酒时称僻,高情自不凡。
向人方白眼,违俗有青岩。
云际开三径,烟中挂一帆。
相期同岁晚,闲兴与松杉。
瑟瑟秋声,萧萧天籁,满庭摇落空翠。数遍丹枫,不见叶间题字。人何处、千里婵娟,愁不断、一江流水。遥睇。见征鸿几点,碧天无际。
怅望月中仙桂。问窃药佳人,谁与同岁。把镜当空,照尽别离情意。心里恨、莫结丁香,琴上曲、休弹秋思。怕里。又悲来老却,兰台公子。
万里晴空倦鸟归,祝融峰下旧柴扉。
手栽堂树皆堪芘,坐对云山已息机。
长日溪鲜堪入馔,新年宫锦又添衣。
孟光同德还同岁,何止人间七十稀。
与君兄弟好,短别亦伤神。
举步梅花隔,旋舟岸草新。
敝襦陪杖履,馀物寄闺人。
岂不美同岁,高堂有老亲。
爆竹闻村落,还乡信转遥。
愁难同岁尽,魂不待春招。
烧烛依孤影,支身剩一瓢。
风尘走兄弟,天末泪今宵。
初度曾同岁摄提,德虽不竞得年齐。
徐卿鸾凤今标准,蔡令埙篪旧品题。
西府十连新眷遇,北园三径共提携。
丈夫出处无他愿,但欲长歌归去兮。
孤始举孝廉,年少,自以本非岩穴知名之士,恐为海内人之所见凡愚,欲为一郡守,好作政教,以建立名誉,使世士明知之;故在济南,始除残去秽,平心选举,违迕诸常侍。以为强豪所忿,恐致家祸,故以病还。去官之后,年纪尚少,顾视同岁中,年有五十,未名为老,内自图之,从此却去二十年,待天下清,乃与同岁中始举者等耳。故以四时归乡里,于谯东五十里筑精舍,欲秋夏读书,冬春射猎,求底下之地,欲以泥水自蔽,绝宾客往来之望,然不能得如意。后征为都尉,迁典军校尉,意遂更欲为国家讨贼立功,欲望封侯作征西将军,然后题墓道言「汉故征西将军曹侯之墓」,此其志也。
而遭值董卓之难,兴举义兵。是时合兵能多得耳,然常自损,不欲多之;所以然者,多兵意盛,与强敌争,倘更为祸始。故汴水之战数千,后还到扬州更募,亦复不过三千人,此其本志有限也。后领兖州,破降黄巾三十万为。又袁术僭号于九江,下皆称臣,名门曰建号门,衣被皆为天子之制,两妇预争为皇后。志计已定,人有劝术使遂即帝位,露布天下,答言「曹公尚在,未可也」。后孤讨擒其四将,获其人为,遂使术穷亡解沮,发病而死。及至袁绍据河北,兵势强盛,孤自度势,实不敌之,但计投死为国,以义灭身,足垂于后。幸而破绍,枭其二子。又刘表自以为宗室,包藏奸心,乍前乍却,以观世事,据有当州,孤复定之,遂平天下。身为宰相,人臣之贵已极,意望已过矣。
今孤言此,若为自大,欲人言尽,故无讳耳。设使国家无有孤,不知当几人称帝,几人称王。或者人见孤强盛,又性不信天命之事,恐私心相评,言有不逊之志,妄相忖度,每用耿耿。齐桓、晋文所以垂称至今日者,以其兵势广大,犹能奉事周室也。论语云「三分天下有其二,以服事殷,周之德可谓至德矣」,夫能以大事小也。昔乐毅走赵,赵王欲与之图燕,乐毅伏而垂泣,对曰:「臣事昭王,犹事天王;臣若获戾,放在他国,没世然后已,不忍谋赵之徒隶,况燕后嗣乎!」胡亥之杀蒙恬也,恬曰:「自吾先人及至子孙,积信于秦三世矣;今臣将兵三十馀万,其势足以背叛,然自知必死而守义者,不敢辱先人之教以忘先王也。」孤每读此二人书,未尝不怆然流涕也。
孤祖父以至孤身,皆当亲重之任,可谓见信者矣,以及子桓兄弟,过于三世矣。孤非徒对诸君说此也,常以语妻妾,皆令深知此意。孤谓之言:「顾我万年之后,汝曹皆当出嫁,欲令传道我心,使他人皆知之。」孤此言皆肝鬲之要也。所以勤勤恳恳叙心腹者,见周公有《金縢》之书以自明,恐人不信之故。然欲孤便尔委捐所典兵为以还执事,归就武平侯国,实不可也。何者?诚恐己离兵为人所祸也。既为子孙计,又己败则国家倾危,是以不得慕虚名而处实祸,此所不得为也。前朝恩封三子为侯,固辞不受,今更欲受之,非欲复以为荣,欲以为外援,为万安计。孤闻介推之避晋封。申胥之逃楚赏,未尝不舍书而叹,有以自省也。奉国威灵,仗钺征伐,推弱以克强,处小而擒大,意之所图,动无违事,心之所虑,何向不济,遂荡平天下,不辱主命,可谓天助汉室,非人力也。然封兼四县,食户三万,何德堪之!江湖未静,不可让位;至于邑土,可得而辞。今上还阳夏、柘、苦三县户二万,但食武平万户,且以分损谤议,少减孤之责也。
左相司文十稔馀,孝廉同岁异龙鱼。
君应扈从甘泉仗,我自经营下泽车。
前身岂汲直,枉尺天所难。
贤哉耐久朋,结盟同岁寒。
白发有公道,古来人尽然。
我初未四十,霜雪已满颠。
黄子我同岁,比我还更贤。
时命未遇合,退藏非自捐。
不须悲晚景,不须怨苍天。
如君岂长贫,时主方御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