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年典郡归,所得非金帛。
天竺石两片,华亭鹤一只。
饮啄供稻粱,包裹用茵席。
诚知是劳费,其奈心爱惜。
远从馀杭郭,同到洛阳陌。
下担拂云根,开笼展霜翮。
贞姿不可杂,高性宜其适。
遂就无尘坊,仍求有水宅。
东南得幽境,树老寒泉碧。
池畔多竹阴,门前少人迹。
未请中庶禄,且脱双骖易。
岂独为身谋,安吾鹤与石。
捕蝗捕蝗谁家子,天热日长饥欲死。兴元兵后伤阴阳,和气蛊蠹化为蝗。
始自两河及三辅,荐食如蚕飞似雨。雨飞蚕食千里间,不见青苗空赤土。
河南长吏言忧农,课人昼夜捕蝗虫。是时粟斗钱三百,蝗虫之价与粟同。
捕蝗捕蝗竟何利,徒使饥人重劳费。一虫虽死百虫来,岂将人力定天灾。
我闻古之良吏有善政,以政驱蝗蝗出境。又闻贞观之初道欲昌,文皇仰天吞一蝗。
一人有庆兆民赖,是岁虽蝗不为害。
食时辰,居家治务最须勤。
无事等闲莫外宿,归来劳费父嫌憎。
天下雄籓山之东,一堂列坐皆名公。义兴张公拜参议,清勤才识闻九垂。
东兖泉源百馀所缕分派,别丝毫蓬汇阳沂。泗济海运民劳财费,难为功张公见此。
如饥渴精思直与,神明通运石畚土。成巨坝埧成舍口,眠长虹一年劳费。
百年逸父老欣跃真奇,逢呜呼张公主事。乃如此,不负平生事经史。
大碑深刻垂苍穹,后人嗣法垂无巳。
一行分两戒,其南极雁荡。
重压沙海头,险扼东瓯吭。
永嘉山水滋,康乐尤清放。
度岭惟斤竹,缘溪阻修嶂。
天地惜灵秀,不易使人创。
及其终难秘,疏凿任灵匠。
已勒大通碑,更示讵那相。
坡公游山分,平生颇自仗。
惟以诗酬图,未足供跌宕。
龙湫百二峰,吾耳久知状。
窃疑形容者,奇幻言或妄。
今春渡瓯江,百里山海上。
瑶岭据海澨,风潮午初涨。
箯舆厉石梁,足底走咸浪。
晚程犹未歇,兹山已入望。
情随岚气清,心与飞云壮。
且投村屋宿,行李聊摒挡。
吾徒侈清游,一饭若转饷。
损之又损之,劳费已莫偿。
惟愿明朝晴,风谷动清旷。
同行若春雁,斜向峰头掠。
悬知今夜梦,先受山灵贶。
岭南财赋罄徵求,使者还劳费括搜。
仗节仍称周内史,鬻钱祗给粤诸侯。
门前桃李谁为主,海底珊瑚已尽收。
骑马健儿能荐士,上供曾否到端州?
人生贵适情,长物皆为累。
读书不在多,安用罗箧笥。
长安号人海,自昔居不易。
矧经丧乱余,岂有立锥地。
馈贫亦虚言,腹枵难煮字。
饥驱匪自由,顾此焉舍置。
一身已赘疣,四海方糜沸。
复壁无深藏,兼两重劳费。
儿曹惜手泽,甲乙为标识。
谁知丹墨痕,中有沧桑泪。
北河地洼九十尺,南河百十有六尺。
地至南旺势中高,其名为水脊。
阻隘两头扼其嗌,引汶使入助水流,建瓴而下不可留。
留之以闸闸用石,层层蓄水水乃积。
沽头南,临清北,舟如枕席上渡师,全以水力替人力。
忆昔阳武起丁夫,卫辉递运劳费多。
此湖铲凿贯地脉,一气混合江淮河。
尾闾于海无停波,宋公之功民咏歌。
安民山,安山湖,会通自元明则无。
创此议者潘叔正,佐治配食金周并。
独不念筑载村筑冈城,水乃分为二道行。
何人车过酹杯酒,汶上老人怀白英。
迢遥石径马蹄轻,寂寞空山瘴雾横。
十里斧巾千树烬,一炉煅火半天明。
巨灵效顺施工易,萧相遣谋转运行。
圜法民生关系重,漫嫌劳费议纷更。
捕蝗捕蝗谁家子,天热日长饥欲死。兴元兵后伤阴阳,
和气蛊蠹化为蝗。始自两河及三辅,荐食如蚕飞似雨。
雨飞蚕食千里间,不见青苗空赤土。河南长吏言忧农,
课人昼夜捕蝗虫。是时粟斗钱三百,蝗虫之价与粟同。
捕蝗捕蝗竟何利,徒使饥人重劳费。一虫虽死百虫来,
岂将人力定天灾。我闻古之良吏有善政,以政驱蝗蝗出境。
又闻贞观之初道欲昌,文皇仰天吞一蝗。
一人有庆兆民赖,是岁虽蝗不为害。